第(1/3)页 谷雨这天,四合院的菜畦里炸开了片新绿。波斯菊的苗蹿高了半尺,顶着细碎的叶芽;黄瓜藤顺着竹竿往上爬,卷须像小手似的牢牢抓住架子;向日葵的籽刚破土,顶着两瓣豆瓣,嫩得能掐出水。槐花蹲在畦边,手里攥着许大茂淘汰的旧游标卡尺,正给黄瓜藤量“身高”。 “周爷爷,您看!”她举着卡尺喊,“昨天才15厘米,今天就18厘米了,长得比我还快!” 周阳扛着锄头从葡萄架后转出来,裤脚沾着泥:“谷雨前后,种瓜点豆,这时候的菜苗跟喝了蜜似的,一天一个样。”他往土里刨了两下,翻出块小石子,“得把这些石头捡干净,不然扎着根。” 三大爷提着喷壶蹲在花池边,壶嘴对着郁金香的花苞轻轻洒,水珠在粉白的花瓣尖上滚。“许大茂!你那智能湿度计不准!”他盯着花苞皱眉头,“显示湿度60%,我看叶子都有点卷,得再浇点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凑过来,镜头怼着花苞:“家人们看这花苞!再有三天准开花,粉白渐变,比网红滤镜还自然!老纪你别瞎浇,湿度计联网校准过的,比你那老花眼靠谱。” “我这叫经验!”三大爷放下喷壶,指着花瓣边缘,“看见没?发皱了,就是缺水。你那机器能看出这个?” 二大爷提着鸟笼从影壁后出来,鸟笼上系了串红布条,说是谷雨“挂红”能招福。“你们俩别吵了,”他把鸟笼往晾衣绳上挂,“我的画眉今早叫得格外欢,准是知道要下谷雨,这雨贵如油,比你们的机器和经验都金贵。” 傻柱端着盆刚和好的面团从厨房出来,面团上沾着点绿色,是掺了菠菜汁的。“老纪,大茂,过来搭把手!”他把盆往石桌上一放,“今儿做菠菜面,谷雨吃青,一年四季不害病。” 张奶奶拄着拐杖过来,手里捧着个竹篮,里面是刚摘的香椿芽,红扑扑的。“槐花,帮奶奶把香椿择了,中午拌豆腐,就着菠菜面吃。”她瞅着菜畦笑,“傻柱种的这黄瓜,比去年的壮实,到时候结了瓜,奶奶给你腌酸黄瓜。” “谢谢张奶奶!”槐花丢下卡尺跑过来,小手捏着香椿芽,梗上的黏液沾了满手,“我要腌两坛,一坛辣的,一坛不辣的。” 李爷爷推着轮椅过来,腿上盖着槐花新绣的布单,上面是片谷雨的麦田。“我刚听广播,说今晚会下大雨,”他指着天边的乌云,“傻柱,你的菜畦得挖条排水沟,别淹了苗。” “早挖好了,”傻柱笑着揉面,“昨儿就瞅着天不对,绕着菜畦挖了圈沟,比许大茂的智能排水系统还管用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面团:“家人们看这颜色!纯天然菠菜汁和面,比色素健康!傻柱说谷雨吃这个,眼睛亮,能看清三大爷花池里的蚜虫。” 三大爷瞪他一眼:“我这花池干净得很,哪来的蚜虫?倒是你那直播间,天天有人问‘蚜虫防治’,我看你是盼着我家花长虫。” 中午的太阳躲在云后,闷闷的像个蒸笼。傻柱的菠菜面刚出锅,就听见天边滚过雷声,雨点紧跟着砸下来,噼里啪啦打在科普角的玻璃窗上。“来得正好!”傻柱往每个人碗里舀面,“热汤面配着谷雨,舒坦!” 张奶奶捧着碗,面条上飘着香椿豆腐,绿的绿、白的白,看着就清爽。“这雨下得匀,”她抿了口汤,“去年谷雨旱得厉害,菜苗蔫了一半,今年有这雨,秋后的菜准能丰收。” 李爷爷嚼着面条:“可不是嘛,我那时候在农村,谷雨就盼这场雨,比盼年三十的饺子还急。雨下透了,玉米才能出齐苗。” 槐花吸溜着面条,汤汁溅在鼻尖上:“周爷爷,雨停了咱去捞鱼不?胡同口的水沟准有小鱼!” 周阳点头:“捞!捞回来养在许大茂的智能鱼缸里,给郁金香当邻居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雨景:“家人们看这雨势!哗啦啦的,比智能花洒带劲!咱院的菜苗喝饱了,秋天就能给你们发黄瓜、西红柿福利!” 雨越下越大,院角的排水沟哗哗淌水,把菜畦里的积水排得干干净净。三大爷站在廊下,看着郁金香在雨里舒展花瓣,嘴角偷偷翘着。“许大茂,”他突然喊,“把你的补光灯开一会儿,雨里光照不够,花茎容易长歪。” 许大茂愣了下,赶紧去开灯:“哟,老纪今儿不犟了?” “我这叫实事求是,”三大爷背着手,“花长好了,赏花节才能热闹,你的智能花盆也能多卖几单。” 二大爷的画眉鸟在屋里叫得欢,雨声混着鸟叫声,像支乱糟糟的歌。“你们听,”他隔着窗户喊,“我的鸟在跟雨对唱呢,比收音机里的戏还好听!” 傻柱在厨房炸油条,油锅里的响声盖过了雨声:“谷雨吃油条,腰杆挺得直!槐花,拿两根给张奶奶送去,趁热吃。” 傍晚雨停时,天边挂着道双彩虹,一浓一淡像两道桥。菜畦里的黄瓜藤喝饱了水,卷须更有劲了,把竹竿缠得死死的;波斯菊的叶尖上挂着水珠,在夕阳下闪得像碎钻;三大爷的郁金香终于绽开了第一朵,粉白的花瓣边缘泛着点浅紫,被雨水洗得透亮。 “开了!开了!”三大爷举着相机拍,手都在抖,“比去年早开了两天,颜色还正!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怼到花前:“家人们快看!第一朵郁金香!纯天然无滤镜,美哭了!赏花节门票预售现在开始,前一百名送傻柱的菠菜面券!” 槐花趴在畦边,给新冒的向日葵苗浇了点水:“周爷爷,它们什么时候能长到两米高?” “等小满就差不多了,”周阳摘了片沾着雨珠的黄瓜叶,“到时候给你扎个向日葵花环,戴在头上比张奶奶的绣花帽还好看。” 傻柱端着刚炸好的麻花出来,香味混着泥土的腥气:“快来吃!刚出锅的,酥脆!三大爷,给你的花也‘闻闻’,沾点油香长得更旺。” 夜里,活动中心的灯亮着,张奶奶在给槐花纳鞋底,针脚里掺了点艾草,说是能驱虫;傻柱在揉明天的面团,准备做谷雨茶饼;三大爷的花苗观察日记上又多了页:“4月20日,第一朵花绽放,直径8厘米,花瓣12片”;许大茂在整理赏花节的流程表,铅笔在“郁金香专区”旁画了个五角星;槐花趴在桌上,给谷雨的画添了道彩虹,彩虹下面,黄瓜藤正顺着竹竿往上爬,旁边写着“谷雨,雨落了,苗长了,日子也该往上蹿了”。 第二天一早,槐花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。她推开窗,看见春芽追着蝴蝶跑,蝴蝶停在新开的郁金香上;傻柱在菜畦里拔草,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;三大爷举着放大镜看花瓣,嘴里念叨“第二朵也快开了”;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露珠,镜头里的水珠映着整个四合院——谷雨过后的春天,像被洗过似的,清清爽爽,满是往上长的劲儿。 立夏前五天,院里的向日葵苗蹿到了半人高,叶片像小扇子似的展开。槐花蹲在苗旁,用红绳给每棵苗系了个小蝴蝶结,风一吹,蝴蝶结晃得像群红蝴蝶。“周爷爷,您看它们多精神!”她拍着苗秆,“比许大茂的智能生长灯还管用。” 第(1/3)页